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列传·卷三十一

显宗诸子 章宗诸子 卫绍王子 宣宗三子 独吉思忠 承裕 仆散揆抹捻史乂搭 宗浩显宗孝懿皇后生章宗,昭圣皇后生宣宗,诸姬田氏生郓王琮、瀛王瑰、霍王从彝,刘氏生瀛王从宪,王氏生温王玠。
郓王琮,本名承庆,母田氏,其后封裕陵充华。
琮仪观丰伟,机警清辩,性宽厚,好学。
世宗选进士之有名行者纳坦谋嘉教之,女直小字及汉字皆通习。
及长,轻财好施,无愠色,善吟咏,不喜闻人过,至于骑射绘塑之艺,皆造精妙。
大定十八年,封道国公。
二十六年,加崇进。
章宗即位,迁开府仪同三司,封郓王。
明昌元年,授婆速路获火罗合打世袭猛安,留京师。
五年,薨。
上辍朝,亲临奠于殡所。
谥曰庄靖,改庄惠。
瀛王瑰,本名桓笃,郓王琮之同母弟也。
重厚寡言,内行修饬,工诗,精于骑射、书艺、女直大小字。
大定二十二年,封崇国公。
二十六年,加崇进。
章宗即位,迁开府仪同三司,封瀛王。
明昌三年,薨。
敕葬事所须皆从官给,命工部侍郎胥持国等典丧事。
比葬,帝三临奠,哭之恸。
谥曰文敬。
其后帝谓辅臣曰:“王性忠孝,兄弟中最为善人,故朕尝令在左右。
温王虽幼,亦佳。
不二旬俱逝,良可哀悼。
”霍王从彝,本名阿怜,母田氏早卒,温妃石抹氏养为己子。
大定二十五年,封宿国公,加崇进。
二十六年,赐名瓒。
章宗即位,封沂王。
明昌元年,谕旨有司曰:“丰、郓、瀛、沂四王府各赐奴婢七百人。
”四年,诏追封故鲁王孰辇为赵王,以从彝为赵王后。
承安元年,为兵部尚书,改封蔡。
四年,除秘书监。
泰和五年,赐今名。
八年,封霍。
贞祐二年,薨。
瀛王从宪,本名吾里不,母刘氏,后封裕陵茂仪。
大定二十六年,赐名琦。
章宗即位,加开府仪同三司,封寿王。
承安元年,以郊祀恩进封英。
四年,改封瀛。
泰和五年,更赐今名。
六年,授秘书监。
八年,薨。
从宪风仪秀峙,性宽厚,善骑射,待府僚以礼,秩满去者皆有赆。
帝尤爱重,初以病闻,即临问之,赐钱五百万。
还宫,诏府僚上其疾增损状,仍敕门司夜一鼓即奏,比五更重言之。
及薨,上哭之恸,为辍朝临奠者再。
谕旨判大睦亲府事宛王永升曰:“瀛王家事,叔宜规画。
闻其二姬方孕,若生子,即以付之。
”以右宣徽使移剌都护其丧葬,敛以内库之服,其余所须,亦从官给。
谥曰敦懿。
温王玠,本名谋良虎,母王氏,后封裕陵婉仪。
玠幼颖秀,性温厚,好学。
大定二十九年,章宗即位,加开府仪同三司,封温王。
明昌三年,薨,年十一。
讣闻,上为辍朝,亲临奠哭之。
谥曰悼敏。
章宗钦怀皇后生绛王洪裕,资明夫人林氏生荆王洪靖,诸姬生荣王洪熙、英王洪衍、寿王洪辉。
元妃李氏生葛王忒邻。
洪裕,大定二十六年生。
是时显宗薨逾年,世宗深感,及闻皇曾孙生,喜甚。
满三月,宴于庆和殿,赐曾孙金鼎,金香合,重彩二十端,骨睹犀、吐鹘玉山子、兔儿垂头一副,名马二匹。
章宗进玉双驼镇纸、玉琵琶拨、玉凤钩、骨睹犀具佩刀、衣服一袭。
世宗御酒歌欢,乙夜方罢。
二十八年十月丙寅,薨。
明昌三年,追封绛王,赐名。
洪靖,本名阿虎懒,明昌三年生。
生而警秀,上所锺爱。
四年,薨。
承安四年,追封荆王,赐名,加开府仪同三司。
洪熙,本名讹鲁不,明昌三年生,未弥月薨。
承安四年,追封荣王,赐名,加开府仪同三司。
洪衍,本名撒改,明昌四年生,未几薨。
承安四年,追封英王,赐名,加开府仪同三司。
洪辉,本名讹论,承安二年五月生,弥月,封寿王。
闰六月壬午,病急风,募能医者加宣武将军,赐钱五百万。
甲申,疾愈,印《无量寿经》一万卷报谢,衍庆宫作普天大醮七日,无奏刑名,仍禁屠宰。
十月丁亥,薨,备礼葬。
忒邻,泰和二年八月生。
上久无皇嗣,祈祷于郊、庙、衍庆宫、亳州太清宫,至是喜甚。
弥月,将加封,三等国号无惬上意者,念世宗在位最久,年最高,初封葛王,遂封为葛王。
十二月癸酉,生满百日,放僧道度牒三千道,设醮玄真观,宴于庆和殿。
百官用天寿节礼仪,进酒称贺,三品以上进礼物。
泰和三年,薨。
卫绍王六子,大定二十六年,赐名猛安曰琚,按出曰瑄,按辰曰璪。
泰和七年,诏按辰出继郑王永蹈后,诏曰:“朕追惟郑邸,误蹈非彝,藁窆原野,多历岁年,怛然轸怀,有不能已,乃诏追复王爵,备礼改葬。
今稽式古典,命汝为郑王后,守其祭祀。
”大安元年,封子六人为王,从恪胙王,有任王、巩王,余弗传。
是岁,从恪为左丞相。
二年八月,立从恪为皇太子。
至宁末,胡沙虎杀卫王,从恪兄弟皆废居中都。
贞祐二年,徙郑州。
四年,徙居南京。
天兴元年,崔立以从恪为梁王,汴京破,死焉。
赞曰:章宗晚年,继嗣不立,遂属意卫绍王。
卫绍历年不永,诸子凡禁锢二十余年,镐厉王诸子禁锢四十余年,长女鳏男皆不得婚嫁。
天兴初,方弛其禁,金亡祚后可知矣。
庄献太子,名守忠,宣宗长子也。
其母未详,说在《王后传》。
胡沙虎既废卫王,时上未至,迎守忠入居东宫。
贞祐元年闰九月甲申,立为皇太子,诏曰:“朕以眇躬,嗣服景命,念祖宗之遗统,方夙夜以靡遑,将上以承九庙之灵,而下以系多方之望。
皇太子守忠性秉温良,地居长嫡,以次第言之,则宜升储嗣,以典礼质之,则足惬群情,其立为皇太子。
”十月己未,以镇国上将军。
太子少保阿鲁罕为太子少师。
庚申,上遣谕曰:“朕宫中每事裁减,汝亦宜知时难,斟酌撙节也。
”又谓曰:“时方多艰,每事当从贬损,吾已放宫人百余矣,东宫无用者亦宜出之。
汝读书人,必能知此也。
”二年四月,宣宗迁汴,留守中京。
七月,召至汴。
三年正月,薨。
上临奠殡所凡四次。
四月,葬迎朔门外五里。
谥庄献。
五月,立其子铿为皇太孙,始二岁。
十二月薨,四年正月,赐谥冲怀太孙。
玄龄,或曰庄献太子母弟,早卒,未封爵。
或曰丽妃史氏所生。
荆王守纯,本名盘都,宣宗第二子也。
母曰真妃庞氏。
贞祐元年,封濮王。
二年,为殿前都点检兼侍卫亲军都指挥使,权都元帅。
上谕帅府曰:“濮王年幼,公事殊未谙,卿等毋以朕子故不相规戒。
凡见将校,令谦和接遇可也。
”三年,为枢密使。
四年,拜平章政事。
兴定元年,授世袭东平府路三屯猛安。
三年,以知管差除令史梁瓛,误书转运副使张正伦宣命,奏乞治罪。
上曰:“令史有犯,宰臣自当治之,何必关朕耶?”是年三月,进封英王。
时监察御史程震言其不法,宣宗切责,杖司马及大奴尤不法者数人。
四年九月,守纯欲发丞相高琪罪,密召知案蒲鲜石鲁剌、令史蒲察胡鲁、员外郎王阿里谋之,且属令勿泄,而石鲁剌、胡鲁辄以告都事仆散奴失不,奴失不白高琪。
及高琪伏诛,守纯劾三人者泄密事,奴失不免死,除名,石鲁剌、胡鲁各杖七十,勒停。
元光二年三月壬子,上戒谕守纯曰:“始吾以汝为相者,庶几相辅,不至为人讥病耳。
汝乃惟饮酒耽乐,公事漫不加省,何耶?吾常闻人言己过,虽自省无之,亦未敢容易去怀也。
”又曰:“吾所以责汝者,但以崇饮不事事之故,汝勿过虑,遂至夺权。
今诸相皆老臣,每事与之商略,使无贻物议足矣。
”是年十二月庚寅,宣宗病喉痹,危笃,将夕,守纯趣入侍。
哀宗后至,东华门已闭,闻守纯在宫,分遣枢密院官及东宫亲卫军总领移剌蒲阿集军三万余屯东华门外。
部署定,扣门求见。
都点检驸马都尉徒单合住奏中宫,得旨,领符钥开门。
哀宗入,宰相把胡鲁已遣人止丞相高汝砺,不听入宫,以护卫四人监守纯于近侍局。
是夕,宣宗崩。
明日,哀宗即位。
正大元年正月,进封荆王,罢平章政事、判睦亲府,封真妃庞氏为荆国太妃,三月,或告守纯谋不轨,下狱推问。
慈圣宫皇太后有言于帝,由是获免,语在《皇后传》。
守纯三子,长曰讹可,封肃国公,天兴元年三月进封曹王,出质于军前。
次曰某,封戴王。
次曰孛德,封巩王。
天兴初,守纯府第产肉芝一株,高五寸许,色红鲜可爱,既而枝叶津流,濡地成血,臭不可闻,铲去复生者再。
夜则房榻间群狐号鸣,秉烛逐捕则失所在。
未几,讹可出质,哀宗迁归德。
明年正月,崔立乱。
四月癸巳,守纯及诸宗室皆死青城。
赞曰:《诗》云:“天难忱斯,不易维王,天位殷适,使不挟四方。
”信哉!守忠立为太子,未几而薨,其子铿立,又薨,哀宗复乏嗣,岂非天乎。
正大间,国势日蹙,本支殆尽,哀宗尚且疏忌骨肉,非明惠之贤,荆王几不能免,岂“宗子维城”之道哉!独吉思忠,本名千家奴。
明昌六年,为行省都事,累迁同签枢密院事。
承安三年,除兴平军节度使,改西北路招讨使。
初,大定间修筑西北屯戍,西自坦舌,东至胡烈么,几六百里。
中间堡障,工役促迫,虽有墙隍,无女墙副堤。
思忠增缮,用工七十五万,止用屯戍军卒,役不及民。
上嘉其劳,赐诏奖谕曰:“直乾之维,扼边之要,正资守备,以靖翰藩,垣垒弗完,营屯未固。
卿督兹事役,唯用戍兵,民不知劳,时非淹久,已臻休毕,仍底工坚。
赖尔忠勤,办兹心画,有嘉乃力,式副予怀。
”赐银五百两、重币十端。
入为签枢密院事,转吏部尚书,拜参知政事。
泰和五年,宋渝盟有端,平章政事仆散揆宣抚河南。
揆奏宋人懦弱,韩侂胄用事,请遣使诘问。
上召大臣议。
左丞相宗浩曰:“宋久败之国,必不敢动。
”思忠曰:“宋虽羁栖江表,未尝一日忘中国,但力不足耳。
”其后果如思忠策。
六年四月,上召大臣议伐宋事,大臣犹言无足虑者。
或曰:“鼠窃狗盗,非用兵也。
”思忠执前议曰:“不早为之所,彼将误也。
”上深然之。
七年正月,元帅左监军纥石烈执中围楚州,久不能下,宰臣奏请命大臣节制其军,及益兵攻之。
思忠请行。
上曰:“以执政将兵攻一小州,克之亦不武。
”乃用唐宰相宣慰诸军故事,以思忠充淮南宣慰使,持空名宣敕赏立功者。
诏大臣宿于秘书监,各具奏帖以闻。
明日,诏百官集议于广仁殿,问对者久之。
既而宋人来请和,议遂寝。
顷之,进拜尚书右丞。
大安初,拜平章政事。
三年,与参知政事承裕将兵屯边,方缮完乌沙堡,思忠等不设备,大元前兵奄至,取乌月营,思忠不能守,乃退兵,思忠坐解职。
卫绍王命参知政事承裕行省,既而败绩于会河堡云。
承裕,本名胡沙,颇读孙、吴书,以宗室子充符宝祗候。
除中都左警巡副使,通括户籍,百姓称其平。
迁殿中侍御史,改右警巡使、彰德军节度副使、刑部员外郎,转本部郎中。
历会州、惠州刺史、迁同知临潢府事,改东北路招讨副使。
以病免,起为西南招讨副使。
泰和六年,伐宋,迁陕西路统军副使,俄改通远军节度使、陕西兵马都统副使,与秦州防御使完颜璘屯成纪界。
宋吴曦兵五万由保岔、姑苏等谷袭秦州,承裕、璘以骑兵千余人击走之,追奔四十里,凡六战,宋兵大败,斩首四千余级。
诏承裕曰:“昔乃祖乃父,戮力戎旅,汝年尚少,善于其职,故命汝与完颜璘同行出界。
昔汝自言得兵三万足以办事,今以石抹仲温、术虎高琪及青宜可与汝军相合,计可六万,斯亦足以办矣。
仲温、高琪兵道险阻,汝兵道甚易也。
自秦州至仙人关才四百里耳,从长计画,以副朕意。
”诏完颜璘曰:“汝向在北边,以干勇见称,顷以过失,逮问有司。
近知与宋人奋战,故特赦免,仍充副统,如能佐承裕立功业,朕于官赏,岂复吝惜。
闻汝临事颇黠,若复自速罪,且不赦汝矣。
”宋吴曦使其将冯兴、杨雄、李珪以步骑八千入赤谷,承裕、璘及河州防御使蒲察秉铉逆击破之。
宋步兵保西山,骑兵走赤谷。
承裕遣部将唐括按答海率骑二百驰击宋步兵,甲士蒙括挺身先入乘之,宋步兵大溃。
追奔至皂郊城,斩二千余级。
猛安把添奴追宋骑兵,杀千余人,斩杨雄、李珪于阵,冯兴仅以身免。
承裕进兵,克成州。
八年,罢兵,迁河南东路统军使,兼知归德府事,俄改知临潢府事。
赐金带、重币十端、银百五十两。
大安初,召为御史中丞。
三年,拜参知政事,与平章政事独吉思忠行省戍边。
乌沙堡之役,不为备,失利,朝廷独坐思忠,诏承裕主兵事。
八月,大元大兵至野狐岭,承裕丧气,不敢拒战,退至宣平。
县中土豪请以土兵为前锋,以行省兵为声援,承裕畏怯不敢用,但问此去宣德间道而已。
土豪嗤之曰:“溪涧曲折,我辈谙知之。
行省不知用地利力战,但谋走耳,今败矣。
”其夜,承裕率兵南行,大元兵踵击之。
明日,至会河川,承裕兵大溃。
承裕仅脱身,走入宣德。
大元游兵入居庸关,中都戒严。
识者谓金之亡,决于是役。
卫绍王犹薄其罪,除名而已。
崇庆元年,起为陕西安抚使。
至宁元年,迁元帅右监军,兼咸平府路兵马都总管,与契丹留可战,败绩。
改同判大睦亲府事、辽东宣抚使。
贞祐初,改临海军节度使,卒。
赞曰:曹刿有言:“一鼓作气,再而衰,三而竭。
”夫兵以气为主,会河堡之役,独吉思忠、承裕沮丧不可复振,金之亡国,兆于此焉。
仆散揆,本名临喜,其先上京人,左丞相兼都元帅沂国武庄公忠义之子也。
少以世胄,选为近侍奉御。
大定十五年,尚韩国大长公主,擢器物局副使,特授临潢府路赫沙阿世袭猛安。
历近侍局副使、尚衣局使、拱卫直副都指挥使,为殿前左卫将军。
罢职,世宗谕之曰:“以汝宣献皇后之亲,故令尚主,置之宿卫,谓当以忠孝自励。
日者乃与外人窃议,汝腹中事,朕不能测,其罢归田里。
”寻起为泺州刺史,改蠡州,入为兵部侍郎、大理卿、刑部尚书。
章宗即位,出为泰定军节度使,改知临洮府事。
以政绩闻。
升河南路统军使。
陕西提刑司举揆“刚直明断,狱无冤滞。
禁戢家人,百姓莫识其面。
积石、洮二州旧寇皆遁,商旅得通”。
于是进官一阶,仍诏褒谕。
明昌四年,郑王永蹈谋逆,事觉,揆坐尝私品藻诸王,独称永蹈性善,静不好事,乃免死,除名。
未几,复五品阶,起为同知崇义军节度使事。
以战功迁西北路副招讨,进官七阶,赐金马盂一、银二百两、重彩一十端。
复以战功升西南路招讨使兼天德军节度使,赐金五十两、重彩一十端。
复出御边,当转战出塞七百里,至赤胡睹地而还。
优诏褒谕,迁一官,仍许其子安贞尚邢国长公主,且许揆入谢,礼成,归镇。
会韩国大长公主薨,揆来赴,上谕之曰:“北边之事,非卿不能办。
”乃赐战马二,即日遣还。
揆沿徼筑垒穿堑,连亘九百里,营栅相望,烽候相应,人得恣田牧,北边遂宁。
复以手诏褒谕,且欲大用,以知兴中府事纥石烈子仁代之,敕尽以方略授子仁。
既入,拜参知政事,改授中都路胡土爱割蛮世袭猛安。
进拜尚书右丞。
寻出经略边事,还拜平章政事,封济国公。
泰和五年,宋人渝盟,以揆为宣抚河南军民使。
上谕之曰:“朕即位以来,任宰相未有如卿之久者,若非君臣道合,一体同心,何以及此。
先丞相亦尝总师南边,效力先朝,今复委卿,谅无过举。
朕非好大喜功,务要宁静内外。
宋人屈服,无复可议,若恬不改,可整兵渡淮,扫荡江左,以继尔先公之功。
”即以尚厩名马、玉束带、内府重彩及御药赐之。
揆至汴,搜练将士,军声大振。
会天寿节,特遣其子安贞赐宴。
且命持白玉杯以饮揆,及上秋猎所亲获鹿尾舌为赐。
宋人服罪,即罢宣抚使,召揆还。
六年春,宋人复数路来侵,取泗州,取灵璧,围寿春。
命揆为左副元帅以讨之。
揆至军前,集诸将校告以朝廷吊伐之意,分遣将士御敌。
复取临淮、蕲县,而符离、寿春之围亦解去,敌屡败衄,悉遁出境。
上即遣提点近侍局乌古论庆寿持手诏劳问征讨事宜,仍赐玉具剑一、玉荷莲盏一、金器一百两、重彩一十端。
寻复以诏褒谕,赐玉鞍勒马二及玉具佩刀、内府重彩、御药,以旌其功。
宋人既败退,上欲进讨,乃召揆赴阙,戒以师期,宴于庆和殿,亲谕之曰:“朕以赵扩背盟,侵我疆埸,命卿措画。
曾未期月,诸处累报大捷。
振我国威,挫彼贼锋,皆卿之力,朕不能忘。
”是日宠锡甚厚,特收其次子宁寿为奉御,乃密授以成算,俾还军。
十月,揆总大军南伐,分兵为九路进。
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、寿,至淮,宋人旅拒于水南。
揆密遣人测淮水,惟八叠滩可涉,即遣奥屯骧扬兵下蔡,声言欲渡。
宋帅何汝砺、姚公佐悉锐师屯花靥以备。
揆乃遣右翼都统完颜赛不、先锋都统纳兰邦烈潜渡八叠,驻南岸。
揆麾大军直压其阵。
敌不虞我卒至,皆溃走,自相蹂践,死于水者不可胜计。
进夺颍口,下安丰军,遂攻合肥,取滁州,尽获其军实。
上遣使谕之曰:“前得卿奏,先锋已夺颍口,偏师又下安丰,斩馘之数,各以万计。
近又西帅奏捷,枣阳、光化既为我有,樊城、邓城亦自溃散。
又闻随州阖城归顺,山东之众久围楚州,陇右之师克期出界。
卿提大兵攻合肥,赵扩闻之,料已破胆,失其神守。
度彼之计,乞和为上,昔尝画三事付卿,以今事势计之,径渡长江,亦其时矣。
淮南既为我有,际江为界,理所宜然。
如使赵扩奉表称臣,岁增贡币,缚送贼魁,还所俘掠,一如所谕,亦可罢兵。
卿宜广为渡江之势,使彼有必死之忧,从其所请而纵之,仅得余息偷生,岂敢复萌他虑。
卿于此时,经营江北,劳徕安集,除其虐政横赋,以良吏抚字疲民,以精兵分守要害,虽未系赵扩之颈,而朕前所画三事,上功已成矣。
前入见时,已尝议定,今复谆谆者,欲决卿成功尔。
机会难遇,卿其勉之。
”既而宋帅丘灊果奉书乞和,揆以前五事谕而遣之。
复进军围和州,敌以骑万五千驻六合,揆侦知之,即以右翼掩击,斩首八千级,进屯于瓦梁河,以控真、扬诸路之冲。
乃整列军骑,毕张旗帜,沿江上下,皆金兵焉。
于是江表震恐。
宋真州兵数万保河桥,复遣统军纥石烈子仁往攻之,分军涉浅,潜出敌后。
敌见之大惊,不战而溃,斩首二万余级,生擒其帅刘侹、常思敬、萧从德、莫子容,皆宋骁将也。
遂下真州。
宋复遣陈璧来告和,揆以乞辞未诚,徒欲缓师,欲之。
宋人既丧败,不获请成,乃决巨胜、成公、雷塘渚积水以为阻,尽焚其庐舍储积,过江遁去。
揆以方春地湿,不可久留,且欲休养士马,遂振旅而还。
次下蔡,遇疾。
诏遣宣徽使李仁惠及其子宁寿引太医诊视,仍遣中使抚问。
泰和七年二月,薨。
讣闻,上哀悼之,辍朝,遣使迎丧殡于都城之北。
百官会吊,车驾临奠哭之,赙银一千五百两、重币五十端、绢五百疋,其葬祭物皆从官给。
谥曰武肃。
揆体刚内和,与物无忤,临民有惠政。
其为将也,军门镇静,尝罚必行。
初渡淮,即命彻去浮梁。
所至皆因粮于敌,无馈运之劳。
未尝轻用士卒,而与之同甘苦,人亦乐为之用。
故南征北伐,为一代名将云。
抹捻史乂搭,临潢路人也。
其先以功授世袭谋克。
史乂搭幼袭爵,守边有劳。
泰和六年,南鄙用兵,授同知蔡州防御使事。
五月,宋将李爽围寿州,田俊迈陷蕲县,平章政事仆散揆谓诸将曰:“符离、彭城,齐鲁之蔽,符离不守,是无彭城,彭城陷则齐鲁危矣。
”乃遣安国军节度副使纳兰邦烈与史乂搭以精骑三千戍宿州。
俊迈果率步骑二万来袭,邦烈、史乂搭逆击,大破之。
邦烈中流矢。
宋郭倬、李汝翼以众五万继至,遂围城,攻之甚力,城中丛射,敌不能逼。
会淫雨潦溢,敌露处劳倦,邦烈遣骑二百潜出敌后突击之。
敌乱,史乂搭率骑蹂之,杀伤数千人。
敌复闻援军将至,遂夜遁。
邦烈、史乂搭蹑其后,黎明合击,大破之,获田俊迈。
十月,揆以行省兵三万出颍、寿,史乂搭为骁骑将中军副统,克安丰军,战霍丘、花靥,功居多。
十二月,从攻和州,中流矢卒。
史乂搭形不过中人,而拳勇善斗,所用枪长二丈,军中号为“长枪副统”。
又工用手箭,箭长不盈握,每用百数,散置铠中,遇敌抽箭,以鞭挥之,或以指钳取飞掷,数矢齐发,无不中,敌以为神。
其箭皆以智创,虽子弟亦不能传其法。
在北部守厌山营,敌尤畏之,不敢近。
及死,将士皆惋惜之。
内族宗浩,字师孟,本名老,照祖四世孙,太保兼都元帅汉国公昂之子也。
贞元中,为海陵庶人入殿小底。
世宗即位辽阳,昂遣宗浩驰贺。
世宗见之喜,命充符宝祗候。
大定二年冬,昂以都元帅置幕山东,宗浩领万户从行,仍授山东东路兵马都总管判官。
丁父忧,起复,承袭因闵斡鲁浑猛安,授河南府判官。
以母丧解,服阕,授同知陕州防御使事。
察廉能第一等,进官一阶,升同知彰化军节度使事,累迁同签枢密院事,改曷苏馆节度使。
世宗谓宰臣曰:“宗浩有才干,可及者无几。
”二十三年,征为大理卿,逾年授山东路统军使,兼知益都府事。
陛辞,世宗谕之曰:“卿年尚少,以卿近属,有治迹,故以此授卿,宜体朕意。
”因赐金带遣之。
二十六年,为赐宋主赵甗生日使。
还,授刑部尚书,俄拜参知政事。
章宗即位,出为北京留守,三转同判大睦亲府事。
北方有警,命宗浩佩金虎符驻泰州便宜从事。
朝廷发上京等路军万人以戍。
宗浩以粮储未备,且度敌未敢动,遂分其军就食隆、肇间。
是冬,果无警。
北部广吉剌者尤桀骜,屡胁诸部入塞。
宗浩请乘其春暮马弱击之。
时阻珝亦叛,内族襄行省事于北京,诏议其事。
襄以谓若攻破广吉剌,则阻珝无东顾忧,不若留之,以牵其势。
宗浩奏:“国家以堂堂之势,不能扫灭小部,顾欲藉彼为捍乎?臣请先破广吉剌,然后提兵北灭阻珝。
”章再上,从之。
诏谕宗浩曰:“将征北部,固卿之诚,更宜加意,毋致后悔。
”宗浩觇知合底忻与婆速火等相结,广吉剌之势必分,彼既畏我见讨,而复掣肘仇敌,则理必求降,可呼致也。
因遣主簿撒领军二百为先锋,戒之曰:“若广吉剌降,可就征其兵以图合底忻,仍侦余部所在,速使来报,大军当进,与汝击破之必矣。
”合底忻者,与山只昆皆北方别部,恃强中立,无所羁属,往来阻珝、广吉剌间,连岁扰边,皆二部为之也。
撒入敌境,广吉剌果降,遂征其兵万四千骑,驰报以待。
宗浩北进,命人赍三十日粮,报撒会于移米河共击敌,而所遣人误入婆速火部,由是东军失期。
宗浩前军至忒里葛山,遇山只昆所统石鲁、浑滩两部,击走之,斩首千二百级,俘生口车畜甚众。
进至呼歇水,敌势大蹙,于是合底忻部长白古带、山只昆部长胡必剌及婆速火所遣和火者皆乞降。
宗浩承诏,谕而释之。
胡必剌因言,所部迪列土近在移米河不肯偕降,乞讨之。
乃移军趋移米,与迪列土遇,击之,斩首三百级,赴水死者十四五,获牛羊万二千,车帐称是。
合底忻等恐大军至,西渡移米,弃辎重遁去。
撒与广吉剌部长忒里虎追蹑及之,于窊里不水纵击大破之。
婆速火九部斩首、溺水死者四千五百余人,获驼马牛羊不可胜计。
军还,婆速火乞内属,并请置吏。
上优诏褒谕,迁光禄大夫,以所获马六千置牧以处之。
明年,宴赐东北部,寻拜枢密使,封荣国公。
初,朝廷置东北路招讨司泰州,去境三百里,每敌入,比出兵追袭,敌已遁去。
至是,宗浩奏徙之金山,以据要害,设副招讨二员,分置左右,由是敌不敢犯。
会中都、山东、河北屯驻军人地土不赡,官田多为民所冒占,命宗浩行省事,诣诸道括籍,凡得地三十余万顷。
还,坐以倡女自随,为宪司所纠,出知真定府事。
徙西京留守,复为枢密使,进拜尚书右丞相,超授崇进。
时惩北边不宁,议筑壕垒以备守戍,廷臣多异同。
平章政事张万公力言其不可,宗浩独谓便,乃命宗浩行省事,以督其役。
功毕,上赐诏褒赉甚厚。
撒里部长陀括里入塞,宗浩以兵追蹑,与仆散揆军合击之,杀获甚众,敌遁去。
诏征还,入见,优诏奖谕,躐迁仪同三司,赐玉束带一、金器百两、重币二十端,进拜左丞相。
宋人畔盟,王师南伐,会平章政事揆病,乃命宗浩兼都元帅往督进讨。
宗浩驰至汴,大张兵势,亲赴襄阳巡师而还。
宋人大惧,乃命知枢密院事张岩以书乞和。
宗浩以辞旨未顺却之,仍谕以称臣、割地、缚送元谋奸臣等事。
岩复遣方信孺赍其主赵扩誓稿来,且言扩并发三使,将贺天寿节及通谢,仍报其祖母谢氏殂,致书于都元帅宗浩曰:方信孺还,远贻报翰及所承钧旨,仰见以生灵休息为重,曲示包容矜轸之意。
闻命踊跃,私窃自喜,即具奏闻,备述大金皇帝天覆地载之仁,与都元帅海涵春育之德。
旋奉上旨,亟遣信使通谢宸庭,仍先令信孺再诣行省,以请定议。
区区之愚,实恃高明,必蒙洞照,重布本末,幸垂听焉。
兵端之开,虽本朝失于轻信,然痛罪奸臣之蔽欺,亦不为不早。
自去岁五月,编窜邓友龙,六月又诛苏师旦等。
是时大国尚未尝一出兵也,本朝即捐已得之泗州,诸军屯于境外者尽令彻戍而南,悔艾之诚,于兹可见。
惟是名分之谕,今昔事殊,本朝皇帝本无佳兵之意,况关系至重,又岂臣子之所敢言?江外之地,恃为屏蔽,傥如来谕,何以为国?大朝所当念察。
至于首事人邓友龙等误国之罪,固无所逃,若使执缚以送,是本朝不得自致其罚于臣下。
所有岁币,前书已增大定所减之数,此在上国,初何足以为重轻,特欲藉手以见谢过之实。
傥上国谅此至情,物之多寡,必不深计。
矧惟兵兴以来,连岁创残,赋入屡蠲,若又重取于民,岂基元元无穷之困,窃计大朝亦必有所不忍也。
于通谢礼币之外,别致微诚,庶几以此易彼。
其归投之人,皆雀鼠偷生,一时窜匿,往往不知存亡,本朝既无所用,岂以去来为意。
当隆兴时,固有大朝名族贵将南来者,洎和议之定,亦尝约各不取索,况兹琐琐,诚何足云。
傥大朝必欲追求,尚容拘刷。
至如泗州等处驱掠人,悉当护送归业。
夫缔新好者不念旧恶,成大功者不较小利。
欲望力赐开陈,捐弃前过,阔略他事,玉帛交驰,欢好如初,海内宁谧,长无军兵之事。
功烈昭宣,德泽洋溢,鼎彝所纪,方册所载,垂之万世,岂有既乎!重惟大金皇帝诞节将临,礼当修贺,兼之本国多故,又言合遣人使,接续津发,已具公移,企望取接。
伏冀鉴其至再至三有加无已之诚,亟践请盟之诺,即底于成,感戴恩德永永无极。
誓书副本虑往复迁延,就以录呈。
初,信孺之来,自以和议遂成,辄自称通谢使所参议官。
大定中,宋人乞和,以王抃为通问使所参议官,信孺援以为例。
宗浩怒其轻妄,囚之以闻。
朝廷亦以其为行人而不能孚两国之情,将留之,遣使问宗浩。
宗浩曰:“今信孺事既未集,自知还必得罪,拘之适使他日有以藉口。
不若数其恌易,而释遣之使归,自穷无辞以白其国人,则扩、侂胄必择谨厚者来矣。
”于是遣之,而复张岩书曰:方信孺重以书来,详味其辞,于请和之意虽若婉逊,而所画之事犹未悉从,惟言当还泗州等驱掠而已。
至于责贡币,则欲以旧数为增,追叛亡,则欲以横恩为例,而称臣、割地、缚送奸臣三事,则并饰虚说,弗肯如约。
岂以为朝廷过求有不可从,将度德量力,足以背城借一,与我军角一日胜负者哉?既不能强,又不能弱,不深思熟虑以计将来之利害,徒以不情之语形于尺牍而勤邮传,何也?兵者凶器,佳之不祥,然圣人不得已而用之,故三皇、五帝所不能免。
夫岂不以生灵为念,盖犯顺负义有不可恕者。
乃者彼国犯盟,侵我疆埸,帅府奉命征讨,虽未及出师,姑以逐处戍兵,随宜捍御,所向摧破,莫之敢当,执俘折馘,不可胜计,余众震慑靡然奔溃。
是以所侵疆土,旋即底平,爰及泗州,亦不劳而复。
今乃自谓捐其已得,敛军彻戍,以为悔过之效,是岂诚实之言!据陕西宣抚司申报,今夏宋人犯边者十余次,并为我军击退,枭斩捕获,盖以亿计。
夫以悔艾罪咎,移书往来丐和之间,乃暗遣贼徒突我守圉,冀乘其不虞,以徼幸毫末,然则所为来请和者,理安在哉!其言名分之谕,今昔事殊者,盖与大定之事固殊矣。
本朝之于宋国,恩深德厚,莫可殚述,皇统谢章,可概见也。
至于世宗皇帝俯就和好,三十年间恩泽之渥,夫岂可忘?江表旧臣于我,大定之初,以失在正隆,致南服不定,故特施大惠,易为侄国,以镇抚之。
今以小犯大,曲在于彼,既以绝大定之好,则复旧称臣,于理为宜。
若为非臣子所敢言,在皇统时何故敢言而今独不敢,是又诚然乎哉!又谓江外之地将为屏蔽,割之则无以为国。
夫藩篱之固,当守信义,如不务此,虽长江之险,亦不可恃,区区两淮之地,何足屏蔽而为国哉!昔江左六朝之时,淮南屡尝属中国矣。
至后周显德间,南唐李景献庐、舒、蕲、黄,画江为界,是亦皆能为国。
既有如此故实,则割地之事,亦奚不可!自我师出疆,所下州军县镇已为我有,未下者即当割而献之。
今方信孺赍到誓书,乃云疆界并依大国皇统、彼之隆兴年已画为定,若是则既不言割彼之地,又翻欲得我之已有者,岂理也哉!又来书云通谢礼币之外,别备钱一百万贯,折金银各三万两,专以塞再增币之责,又云岁币添五万两疋,其言无可准。
况和议未定,辄前具载约,拟为誓书,又直报通谢等三番人使,其自专如是,岂协礼体。
此方信孺以求成自任,臆度上国,谓如此径往,则事必可集,轻渎诳绐,理不可容。
寻具奏闻,钦奉圣训:“昔宣、靖之际,弃信背盟,我师问罪,尝割三镇以乞和。
今既无故兴兵,蔑弃信誓,虽尽献江、淮之地,犹不足以自赎。
况彼国尝自言,叔父侄子与君臣父子略不相远,如能依应称臣,即许以江、淮之间取中为界。
如欲世为子国,即当尽割淮南,直以大江为界。
陕西边面并以大军已占为定据。
元谋奸臣必使缚送,缘彼恳欲自致其罚,可令函首以献。
外岁币虽添五万两疋,止是复皇统旧额而已,安得为增?可令更添五万两疋,以表悔谢之实。
向汴阳乞和时尝进赏军之物,金五百万两、银五千万、表段里绢各一百万、牛马骡各一万、驼一千、书五监。
今即江表一隅之地。
与昔不同,特加矜悯,止令量输银一千万两以充犒军之用。
方信孺言语反复不足取信,如李大性、朱致知、李璧、吴琯辈似乎忠实,可遣诣军前禀议。
据方信孺诡诈之罪,过于胡昉,然自古兵交,使人容在其间,姑放令回报。
”伏遇主上圣德宽裕光大,天覆地容,包荒宥罪,其可不钦承以仰副仁恩之厚!傥犹有所稽违,则和好之事,勿复冀也。
夫宋国之安危存亡,将系于此,更期审虑,无贻后悔!泰和七年九月,薨于汴。
其后宋人竟请以叔为伯,增岁币,备犒军银,函奸臣韩侂胄、苏师旦首以献而乞盟焉。
讣闻,上震悼,辍朝,命其子宿直将军天下奴奔赴丧所,仍命葬毕持绘像至都,将亲临奠。
以南京副留守张岩叟为敕祭兼发引使,莒州刺史女奚列孛葛速为敕葬使,仍摘军前武士及旗鼓笛角各五十人,外随行亲属官员亲军送至葬所,赙赠甚厚。
谥曰通敏。
赞曰:金自宗弼渡江而还,既而画淮为界。
厥后海陵咈众举兵,国用虚耗,上下离心,内难先作。
故世宗之初,章宗之末,有事于南,皆非得已,而详问之使每先发焉。
侂胄狂谋误国,动非其时,取败宜也。
揆、宗浩虽师出辄捷,而行成之使,不拒其来。
仪币书辞,抑扬增损之际,有可藉口,即许其平矣。
函首之事,宋人亦欲因是以自除其祸耳。
虽然,揆、宗浩常胜之家,史乂搭骁勇之将,三人相继而死,和议亦成,天意盖已休息南北之人欤?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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